苦娃娃“写进”北大
我有一个天下最好的妈妈,她今年49岁,叫李小云。
我童年时,年迈的奶奶和爷爷相继患病卧床不起,家里欠下的债一年比一年多,大人们经常一天只吃两顿饭。
8岁那年,家里勉强送我进了学校。学费是妈妈向帮工的人家借的,书包是她用旧衣物缝制的,别的孩子用剩下的铅笔头,我用小棍捆扎起来就成了笔。
我读书十分专心,成绩在班上数一数二。1996年8月,我以优异成绩考入县重点中学。我欣喜若狂跑回家,把这一喜讯告诉日夜奔波操劳的父母。谁知话一出口,他们的脸上却布满了愁云。
晚上,我听到外屋有吵闹声,原来妈妈想把家里那头怀孕的母牛卖掉,供我上学,爸爸坚决不同意。病在床上爷爷听见了争吵声,一急之下撒手人寰,不久,奶奶也去世了。
安葬了他们,家里又多了几千元我债。我不再提上学的事儿,把录取通知书放在书页里,下地干活去。过了两天,妈妈偷偷卖了牛,爸爸知道后暴跳如雷:“以后种庄稼、驮粮食咋办,你去拉,你去背,卖牛的钱能供金旺读几年书?”
妈妈痛哭了一场,吼道:“娃儿念书有什么错?金旺能考上县重点,在这个村子里还算头一份,我不能把娃娃的前途耽搁了。我就是砸锅卖铁,肩挑背磨也要送娃去念书。”
第二天,我到县城上中学了。我家离学校有50多公里,为了节约钱,我一学期只回家一两次。第二学期期中考试后,我回家拿夏天的衣服,发现爸爸瘦得出奇,脸色蜡黄地躺在炕上。他得了胃溃疡,医生让他尽快动手术,妈妈又要去借钱,爸爸死活不依:“只借不还,谁还愿意借给我们;贷款,家里咋遭得起?死活听天由命吧。”
邻居告诉我,那年夏天,母亲一个人完成了双抢双收。她没钱请人,没钱雇脱粒机,白天一个人在田里收割,然后一捆捆背回家,晚上在院坝里铺上一块塑料布,用双手在石头上摔打十多亩地的麦子,收完后还要放水栽秧。她累得站不住了,就跪着割,膝盖磨破了,双手磨出血。没等邻居把话讲完,我跑向在田里忙碌的母亲,大哭道:“妈,我不念书了……”
妈妈将我赶回了学校。爸爸的手术用贷款做了,只是家里的债务已达8000元。
每个月妈妈总是步行将米面按时为我送到学校。她还到几公里外的一家印刷厂收集废纸,带给我做草稿纸。我在学校里只能吃咸菜,穿别人送的补疤衣服,但我没有怨气,没有自卑。
我刚进县中学的时候,第一堂英语就懵了,我和同学之间的差距太大了。母亲送钱粮的时候,我对她讲:英语可能要拖后腿,要赶上来困难很大。谁知妈妈满脸笑容地说:“妈不爱听娃说困难,记住,只要能吃苦就什么也不难了。”望着母亲那因劳累而过早苍老的脸,我鼻子一酸,泪水夺眶而出。
我拼命地背英语课文,专心致志地跟老师练口语,课余时间借来同学的录音机进行跟读,同时,借阅大量课外辅导书,演算了上千道习题。妈妈那憔悴而不服输的面容时常出现在我的眼前,激励着我战胜了一个又一个困难。期末考试,我取得全班第二的成绩,英语也跃为全班第三名。
1999年5月,我以总分全县第一的成绩通过毕业考试,我飞快地跑向车站,让家乡的熟人捎信给妈妈报喜。妈妈托邻居转给我一套新衣服和100元钱,并附上一张纸条:别骄傲,记住,全家人等着你的好消息。我把新衣服叠好压在箱子的最底层,发誓不考上北大决不穿。7月下旬,高考成绩公布,我考了个全县第一,喜到极点,我心中默默地喊着:“妈妈,您的儿子没有辜负您。”
回到家里,妈妈一把将我搂在怀里,朗朗的星空下,她紧捏着我的成绩单,哭了。
不久,北京大学的录取通知单也下来了。在全村、全乡,我是头一个考上全国重点大学的。乡政府特地举行了一次庆功会,妈妈这位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坐上了主席台。
而今,我在北大上学,想减轻家庭经济压力,一边勤工俭学,一边读书,学习成绩还算不错,我想毕业后,找一份合适的工作,让辛苦了大半生的妈妈早日过上舒心的日子。
1、从哪些地方可见作者学习艰苦?用原文回答。
学费是妈妈向帮工的人借的,书包是她用旧衣服缝制的,别的孩子用剩下的铅笔头,我用小棍捆扎起来就成了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