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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好的一座山 许俊文 这么好的一座山! 这句话.是说给我自己听的.声音虽小.但它盘踞在胸腔里的根是大的.不像有时候我对某某人说谢谢.那声音夸张的连自己都觉得有些底气不足. 对一座山说话.没必要虚假.喜欢一个地方.或不喜欢甚至讨厌一个地方.我有个私立的标准:睡眠.在我看来.睡眠远比美食.高级宾馆.朋友的热情重要的多.睡眠是自己的事.那是一块净地.任何人都不能染指.一个人的肉体与心灵可以飘泊.睡眠却能够为它们提供皈依. 然而有时候.睡眠又好像不全是自己的事.譬如.我每次从城市回到皖东老家豆村.躺在老屋里的那张木床上.四周尽是些杂乱无章的农具.墙角结着蛛网.但我总是睡得酣畅淋漓.连狗吠.鸡叫.老鼠的打闹仿佛都是安魂曲.我母亲说.你看你.抱着一块石头都能把它睡软和了. 而在另外一些地方.我原本有着足够的理由睡个好觉.譬如旅途的劳顿.舒适的床铺和安静的环境.但我却睡不踏实,即使睡.也多半是浅睡.记得几年前我在西部旅行时.曾在天山脚下的一个村庄里歇夜.那月色清幽得似一种迷幻剂.从高山上流下的雪水叮咚作响.宛如天籁.我的旅伴刚躺下鼾声即起.可我怎么也睡不着.尽想些不着边际的事.因而我想.一个生僻的地方.如果它能够安置你的睡眠.说明这个地方冥冥中与你的生命和灵魂是契合的.起码是有缘分的. 大山村就是这么一个地方. 这是个藏在山谷里的村庄.说藏.是因为它被山屏蔽的太深.绕过一座.又是一座.仿佛是在考验人的耐心.就这么绕来绕去.直到都快把人给绕晕了.村庄猛然跳了出来.好叫你一阵惊喜.那天.我抵达大山村时.只见到山顶上的半个落日.比胭脂还要红.除此便是云了.山尖上挂的.山腰上缠的.沟壑里涌的.森林中出没的.全是云--云片.云团.云带.那些云.因有青山与幽谷作底子.白得比雪还要纯净与安谧. 我就便坐在一块石头上看云.这时候似乎听见云在说话一垂云说来说去.好像只重复着两个字:寂静.还有那些看得见和看不见的鸟.也在说.并且是一派乱说.说着说着.远山就被它们说得没影了,又说一会儿.近山也没影了.最后只剩下一种鸟.还在说:醉哥哥.醉哥哥--.它这一说还真灵.黑魃魃的大山村渐次亮起了点点灯火.那灯火也是晕晕乎乎的.恰似一只只朦胧的醉眼.虽然睁着.但似乎什么也看不见. 我躺在床铺上.想多看几眼窗外的星星.那些星都是纯银打制的.贼亮.也许那就是天灯吧.天灯是什么时候熄灭的呢?恍惚记得.又恍惚不记得.待我再次睁开眼睛时.昨天残缺的那半个胭脂红的日头.东山顶却把它还给了我. 对一个地方的印象.有时候是味蕾说了算的.譬如仙寓山.我在那里仅仅呆了一天一夜.味蕾就替我做主.擅自给那座山钤上了“美好 的印记. 要我看.仙寓山的美更适合于眼睛.你看.那些山花艳的.那些草木绿的.还有那些浸在碧水中的浑圆的石头.恍若色彩斑斓的玉石.随便哪一块.都能紧紧拽住你的目光.其次便是耳朵了.到了仙寓山.无论你的耳膜上粘附着多少俗尘与喧嚣.不清净也得清净了.那是白云的素手擦的.溪流的琴声洗的.满山蹒谷的鸟雀噪的. 可是.当我离开那里之后.深藏不露的味蕾却左右着我对仙寓山的印象. 仙寓山究竟用什么贿赂了我的味蕾了呢?细想想.也就那么几样普通的野蔬:笋衣.山马兰.溪芹.蕨菜.石耳.草菇.比起城市里那些出身高贵的菜肴.仙寓山的那些野蔬们.身价是多么低微.对.低微.它们与野草.苔藓.苍石.杂树相伴而生.或者本来就是一种野草.从不祈求被豢养.也不期冀别人的赏识.活着就活着.死了就死了.一切都按照大自然的法则来.这样的野疏.再用土灶素炒.清蒸.白炖.或者凉拌.入口后有丝丝甜.丝丝苦.丝丝酸.这一切.只有味蕾最清楚.也最受用.品尝着这样的菜肴.你会觉得仙寓山就是一颗仙丹.搁在舌尖上.慢慢地融化-- 一座山.就这样通过一个个小小的味蕾.咂摸.品味.然后悄悄进入你的生命却己忆. (节选自2009年第9期)14．文章主要写的是石台县的大山村.在此之前.作者为什么要写故乡“豆村 和“其他一些 地方? 【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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