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His words surprised everyone.I couldn’t _____ so.
A.imagine his saying B.think him saying
C.imagine him to say D.consider him saying
第一节:单项填空(共35小题;每小题1分,满分35分)
从A、B、C、D四个选项中,选出可以填人空白处的最佳选项,并在答题卡上将该项涂黑。
1.---I don’t believe it’s good to hang the drawing here.
---- _______ I move it over there? Do you think it will look better?
A.What about B.What if C.How about D.What with
4. 指5. 导鉴赏
《轻肥》赏析
《轻肥》是白居易代表作,著名组诗《秦中吟》中的第七首,题目一作《江南早》。他曾在一首诗中说到自己写作《秦中吟》的缘由,是因为“忆昨元和初,忝备谏官位。是时兵某后,生民正憔悴。但伤民病痛,不识时忌讳。遂作《秦中吟》,一悲吟一事。”地和是唐宪宗年号,从公元806年到820年,一共十五年,白居易于元和三年(公元808)任左拾遗,也就是他在上面所说的谏官,他在任左拾遗时看到当时许多不合理的社会现象,有些不便于在朝堂上议论,就写成了“一悲吟一事”的《秦中吟》。
也许一般的读者对这首诗的题目《轻肥》感到有些费解,搞不清楚是什么意思,其实这个词还是蛮有来历的,出自《论语》一书的《雍也》章中的“乘肥马,衣轻裘。”意思是说坐的是高头大马拉着的车辆,穿的是又轻又暖的皮袍。所以,白居易这首《轻肥》诗的题目就是指的诗中那些驾着马车、招摇过市的宦官们。的确,在诗歌的开场白里,诗中人物刚一登场亮相,豪奢之气便扑面而来了,“意气骄满路,鞍马光照尘。”他们是坐在一辆辆豪华的马车中出场的,先声夺人,不可一世。“意气”之“骄”,竟然“满路”,而“鞍马”之“光”亦可“照尘”!这两句描写可谓是画龙点睛,活灵活现了。当他们这一帮人在街市上旁若无人地横冲直撞时,那么街上的人们在退避三舍之际,忍不住会互相打听一下,气焰如此嚣张的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呀?“借问'何为者',人称是'内臣'。”有知情的说,其实不过是宫中的宦官罢了,可是不明就里的人仍然搞不懂,要说宦官也只不过是皇帝的家奴,哪来这么大的威风啊?原来这帮人并不是一般的干杂役做粗活的小宦官,而是深受皇恩的朝中重臣了,"朱绂皆大夫,紫绶悉将军。"他们一个个不是身居要职,当了"大夫",就是手握兵权,拜了"将军"。"朱绂",本指古代官服上的红色蔽膝,这里是指绯衣,为唐代五品以上的官员所服,"皆大夫"表明来人一个个都是朝中要员;"紫绶",紫色系印和玉饰的丝带,在唐代,是二、三品以上大员的服饰,这里是说来的这帮人还有的是兵权在握的将军。以宦官这种原本低下的身分,一旦大权在握,怎能不小人得志,目空一切呢?所以在大路上,趾高气扬,任意驰骋也就是理所当然,在所难免了。
这首诗的写作方法借鉴了杜甫的新题乐府诗,如开头的这一段先描写、再点明的手法就和杜甫名篇《兵车行》如出一辙,《兵车行》就是先通过场面描写来再现“车辚辚,马萧萧”的拉夫情景,然后才由问答之间,引出事情的真相的,"道旁过者问行人,行人但云点行频。"白居易的新乐府正是杜甫现实主义诗歌传统的继承和发扬,所以,无论在批判的锋芒上,还是表达的方式上,都有不谋而合之处。
“夸赴军中宴,走马去如云。”军中,指神策军,这是保卫皇帝的御林军,其地位自然非同小可。“夸赴”一句是这些“乘肥马,衣轻裘”者的自夸得意之辞,我们此刻要去赶赴的是赫赫有名的神策军的宴会,你们这帮俗人,一来不可能与我们同日而语,二来还不赶快闪道,耽误了老子的时间,谁能担待得起?一时间,只听得马嘶人叫,只见得飞奔如云,转眼间都不见了踪影,只剩下满街的扬尘。这两句和开头的"意气骄满路,鞍马光照尘"前后呼应,互为表里,把这一伙宦官那种外强中干的气焰和内心空虚的丑恶嘴脸,勾勒得入木三分,读过之后,真令人哭笑不得,感叹不已。
接下来,笔锋一转,已是这群人在宴会中的场面了,"樽?(lei 音雷)溢九酝,水陆罗八珍。果擘(bo 去声,读做薄荷的薄)洞庭橘,脍切天池鳞。"樽?,酒具;九酝,美酒名,据《西京杂记》卷一载,是在每年正月初一制酒,储存到八月才酿成,所以叫九酝。八珍,古代八种讲究的烹饪方法,在唐代宫廷盛筵上很是流行;杜甫的新题乐府诗《丽人行》时,也说起杨氏兄妹在曲江边欢宴时,还受到唐玄宗的赐筵,"御厨络绎送八珍"。擘,用手指把东西剖开。洞庭橘,出产于太湖洞庭山中的橘子,极为名贵,在唐代为贡品。天池,是海的别称,语出《庄子•逍遥游》,"南冥者,天池也。"神策军中的宴会果然非同一般,喝的是精心酿造的醇香美酒,吃的是宫廷中送来的山珍海味,手上剥的是太湖出产的精品贡橘,筷子夹的是难得一尝的天池海鲜。这四句诗与前面的写法相同,都是运用了铺张扬厉的修辞手段,极力渲染"军中宴"的豪奢排场,与他们在都市上狂奔走马的行径相互呼应,足见这群"内臣"的有恃无恐,为所欲为,已经到了不分场合,登峰造极的地步了。但他们本人却是浑然不知,以为这一切豪华的排场、所有非分的享受都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问题就在这里,是谁给了他们这种无法无天的权势?而他们一旦取得了这种社会地位之后,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勾当?而这一切又意味着什么?且看他们一个个在酒席宴上,踌躇满志,目空一切的嘴脸,"食饱心自若,酒酣气益振。"酒足饭饱之后,"心自若"是说他们志得意满,"气益振"是说他们比起在街上的"意气骄"来愈发骄横。以上十四句的描写从街上的纵马狂奔,到宴中胡吃海喝,作者不动声色地为读者展现了当时"内臣"们在长安市上的所作所为,在"军中宴"上的毫无顾忌,而市民对这群显要的宫中"宠儿"行径只能敢怒不敢言。
如果只是单纯地描写了一幅内臣骄奢行乐图,那么,人们的眼光也许会只停留在对宦官的不满上,而这并不是白居易写作此诗的主要目的,他是站在更高的角度来看待这种当时人们习以为常的社会现象的,而且是想引发更深层的思考,就是将这场内臣们的都市行乐放到一个更广阔的背景上来看待,即"是岁江南旱,衢州人食人!"江南旱,据《旧唐书•宪宗纪上》载,元和三年(公元808年),即白居易任左拾遗的头一年,"淮南、江南、江西、湖南、山南东道旱。"南方的饥馑一直持续到第二年的春天。衢州,即现在的浙江省衢县。一方面是"大夫"、"将军"们的山吃海喝,脑满肠肥,一方面是平民百姓的食不果腹,走投无路。"人食人"与前面的军中宴那豪奢的场面形成了截然相反的强烈反差,而作者深知这一铁的事实,比任何谴责与批判都更具战斗性,因为只要还有一点点良心,就不能不对这种极不合理的社会现象义愤填膺,所以也就用不着作者自己再站出来发表什么观点了,而是见好就收,点到为止,其震撼人心的力量已经足够让人猛省了。这就是苏轼所说的"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所不得不止。"前面对内臣的大段描写,就是要造成一种欲擒故纵的作用,在此基础上最后两句的提醒,就收到了一种醍醐灌顶,振聋发聩的效果。作者表面上是在告诉人们,江南的灾民已经没有了生路,迫不得己地发生了"人食人"的人间惨剧,而实际上,他是在声讨这场悲剧的幕后操纵者,因为,前文所提到的那些大肆挥霍民脂民膏,暴殄天物的"内臣"们,才是这个社会真正的"食人者"!
《花非花》赏析
白居易诗不仅以语言浅近著称,其意境亦多显露。这首“花非花”却颇有些“朦胧”味儿,在白诗中确乎是一个特例。
诗取前三字为题,近乎“无题”。首二句应读作“花──非花,雾──非雾”,先就给人一种捉摸不定的感觉。“非花”、“非雾”均系否定,却包含一个不言而喻的前提:似花、似雾。因此可以说,这是两个灵巧的比喻。苏东坡似从这里获得一丝灵感,写出了“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水龙吟》)的名句。苏词所咏为杨花柳絮,而白诗所咏何物未尝显言。但是,从“夜半来,天明去”的叙写,可知这里取喻于花与雾,在于比方所咏之物的短暂易逝,难持长久。
单看“夜半来,天明去”,颇使读者疑心是在说梦。但从下句“来如春梦”四字,可见又不然了。“梦”原来也是一比。这里“来”、“去”二字,在音情上有承上启下作用,由此生发出两个新鲜比喻。“夜半来”者春梦也,春梦虽美却短暂,于是引出一问:“来如春梦几多时?”“天明”见者朝霞也,云霞虽美却易幻灭,于是引出一叹:“去似朝云无觅处”。
诗由一连串比喻构成,这叫博喻。它们环环紧扣,如云行水流,自然成文。反复以鲜明的形象突出一个未曾说明的喻意。诗词中善用博喻者不乏其例,如《古诗十九首》(明月皎夜光)之“南箕北有斗,牵牛不负轭”,贺铸《青玉案》的“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但这些博喻都不过是诗词中一个组成部分,象此诗通篇用博喻构成则甚罕见。再者,前一例用南箕、北斗、牵牛等星象作比,喻在“嘘名复何益”;后一例用烟草、风絮、梅雨等景象作比,喻在“借问闲悉都几许”,其喻本(被喻之物)都是明确的。而此诗只见喻体(用作比喻之物)而不知喻本,就象一个耐人寻思的谜。从而诗的意境也就蒙上一层“朦胧”的色彩了。
虽说如此,但此诗诗意却并不完全隐晦到不可捉摸。它被作者编在集中“感伤”之部,同部还有情调接近的作品。一是《真娘墓》,诗中写道:“霜摧桃李风折莲,真娘死时犹少年。脂肤荑手不坚固,世间尤物难留连。难留连,易销歇,塞北花,江南雪。”另一是《简简吟》,诗中写到:“二月繁霜杀桃花,明年欲嫁今年死”,“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碎”,二诗均为悼亡之作,它们末句的比喻,尤其是那“易销歇”的“塞北花”和“易散”的“彩云”,与此诗末二句的比喻几乎一模一样,连音情都逼肖的,它们都同样表现出一种对于生活中存在过、而又消逝了的美好的人与物的追念、惋惜之情。而《花非花》一诗在集中紧编在《简简吟》之后,更告诉读者关于此诗归趣的一个消息。此诗大约与《简简吟》同时为同一目的所作吧。
此诗运用三字句与七字句轮换的形式(这是当时民间歌谣三三七句式的活用),兼有节律整饬与错综之美,极似后来的小令。所以后人竟采此诗句法为词调,而以“花非花”为调名。词对五七言诗在内容上的一大转关,就在于更倾向于人的内在心境的表现。在这点上,此诗也与词相近。这种“诗似小词”的现象,出现在唐代较早从事词体创作的诗人白居易笔下,原是很自然的。
《杜陵叟》赏析
从唐宪宗元和三年(公元808年)的冬天到元和四年的春天,江南广大地区和长安周边地区,遭受了严重的旱灾。白居易是在元和三年刚刚担任左拾遗一职的,此时上书力陈旱情严重,民生疾苦,请求朝廷能够及时认真“减免租税”,以“实惠及人”,救民于水深火热之中。白居易的一番忠诚打动了宪宗皇帝,他不但批准了白居易的奏请,还下了一道“罪己诏”。没想到,这一切到头来却成了一场闹剧,受灾的老百姓并没有从中得到任何的恩赐与救济,免除租税的诏书竟成了一纸空文。白居易在悲愤之余,忍不住提笔写下了《秦中吟•轻肥》和《新乐府•杜陵叟》两首诗。
作者自己在《杜陵叟》诗题下有一行自注,他的每一篇《新乐府》诗都有小注,以说明他的创作宗旨,有关《杜陵叟》诗,他写到,“伤农夫之困矣”,可见这首诗的内容是同情农民生活的困苦。那么这首诗到底是要伤农民的什么“困”呢?而这种“困”又是从何而来,有没有补救的办法呢?从诗歌的前半部分中,白居易写了两个使农民的生活受苦受难的直接原因,一个是上天的自然灾害,另一个则是人为的灾祸。
“杜陵叟,杜陵居,岁种薄田一顷余。”杜陵,地名,即汉宣帝陵,在今陕西省西安市东南的少陵原上。白居易这首新乐府诗的主角是一位家住在长安市郊的土生土长的农民,他世世代代以种地为业,守着一顷多的薄田,过着衣食不继的日子。中国文人的诗歌中,少不了风花雪月,也有的是闲情雅致,但是有意识地不但以农民作为作品的主人公,而且真正站在劳苦大众的立场上,为他们鸣冤叫屈、打抱不平的作品,还是不多见的。在这一点上,白居易可以说是做得非常突出的一位了。他所以能够在诗歌中大声疾呼地为民请命,并不是想在题材上猎奇出新,而是源于他对朝廷政治前景和国计民生的高度责任感和使命感。他在《新乐府》的序言中曾经明确地表明了自己的创作宗旨,他说这五十首新乐府诗是“篇无定句,句无定字,系于意,不系于文。首句标其目,卒章显其志,《诗》三百之义也。其辞质而径,欲见之者易喻也;其言直而切,欲闻之者深诫也;其事核而实,使采之者传信也;其体顺而肆,可以播于乐章歌曲也。总而言之,为君、为臣、为民、为物、为事而作,不为文而作也。”正是出于这种“不为文而作”的现实主义的创伤动机,才使他一再把视角投向生活最底层的“卖炭翁”、“杜陵叟”们。因为他们的生活实在是太悲惨了,而且向来是无人过问的。这位不知姓甚名谁的杜陵叟眼下正处在水深火热的困境中而不能自拔。
“三月无雨旱风起,麦苗不秀多黄死。九月降霜秋早寒,禾穗未熟皆青乾。”三月无雨,并不是指的农历三月整整一个月不下雨,而是说从元和三年冬天到元和四年春天连续三个月没有下雪和下雨。据史料记载,这一年直到闰三月才下了一场像样的雨,为此,白居易还专门写了一首《贺雨》诗表达他当时喜悦的心情。在靠天吃饭的日子里,长安市郊的“杜陵叟”们去年秋天辛辛苦苦播下的冬小麦,从下种到返青就没有一滴雨水的滋润,结果还没有到秀穗的时候大多已经干黄枯死了。俗话说,堤内损失堤外补,夏粮既然没有收成,只有指望秋粮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秋天九月一场早来的霜降,却使得“杜陵叟”们可怜的愿望又一次成为了泡影,地里的秋庄稼还没有成熟就都被冻死而干枯了,这真是“屋破偏遭连阴雨,船漏又遇顶头风”呀。两季粮食几乎颗粒无收,这当然就是白居易在序中所交待的“农夫之困”了,我们姑且把它称为“天灾之困”吧。
那么,面对“农夫的天灾之困”,他们的父母官又是什么态度呢,“长吏明知不申破,急敛暴征求考课。”长吏,泛指上级长官,这里应该是指的杜陵所在地的地方官。考课,指古代考查官员政绩的好坏,以此作为升降的标准。原来这位地方官大人明知手下的“农夫”受了天灾,却不向上方报告灾情,而是愈发加紧横征暴敛,强行收取租税。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原来他要造成一个“大灾之年不减税收”的政绩,以取悦上方,给朝廷留下一个称职的印象,为自己以后的加官晋爵打下基础。这也就是后来人家常说的“用百姓的血染红自己的头上的顶子”呀!
“典桑卖地纳官租,明年衣食将如何?”“杜陵叟”们在大荒之年,遇上这样不顾百姓死活的“长吏”自然是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理了。没有办法,只好忍痛把自己家中仅有的几棵桑树典当出去,可是仍然不够缴纳“官租”,迫不得已,再把赖以为生的土地卖了来纳税完粮。可是桑树典了,“薄田”卖了,到时候连“男耕女织”的本钱都没有,明年的生计可怎么办呀?这种来自“长吏”的人祸,岂不是让“农夫之困”愈发雪上加霜了!
看到“杜陵叟”们面对的“人祸之困”比“天灾之困”更加无情、更加残酷时,白居易的心情再也无法平静了。本来从诗歌的一开始,他是以第三人称的面目出现的,可是写到这里,他实在是义愤填膺,以至于忘乎所以,在不知不觉中,竟然以第一人称的身份出场控诉起来了,“剥我身上帛,夺我口中粟。”典了桑树,卖了“薄田”,织不了布,种不上地,到时候没吃没穿,你们叫我们怎么活呀?这种由第三人称到第一人称的转换,实际上是作者内心感情的真实流露,他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是朝中大夫的尊贵身份,而自觉地站在了无依无靠的“杜陵叟”们一边,这对于一个封建文人来说,的确是非常难能可贵的。记得在著名的汉乐府《陌上桑》中,我们曾经读到过这样的诗句:“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那也是站在诗中主人公同一立场的第一人称的口吻,不过,因为那首诗本来就是乐府民歌,当然也就不足为奇了,它所表达的是劳动人民对自己本阶级优秀女子的由衷自豪与热爱,可白居易并不是“杜陵叟”们中的一员,而是一位名符其实的士大夫,所以这种感情角色的自然换位,对于封建社会的官僚阶层的绝大多数成员来说,或许是根本不可想像的,而白居易这种古道热肠、侠肝义胆,完全是“诗圣”杜甫“民胞物予”精神的直接继承,而且这也是他能在后来接过杜甫现实主义诗歌的优良传统,发起新乐府运动的重要主观因素。
“虐人害物即豺狼,何必钩爪锯牙食人肉?”这是白居易站在“杜陵叟”们的立场上,对那些统治阶级中,只管自己升官而不顾百姓死活的贪官污吏而进行的面对面的严厉痛斥,情急之中,竟把他们比喻成了“钩爪锯牙食人肉”的“豺狼”,而且采用了语气极为强烈的反问句式,激愤之情跃然纸上而溢于言表。作为一个衣食无忧的政府官吏,能够对“农夫之困”如此感同身受,能够如此直接激烈地为人民鸣不平,在当时实在是不多见的。
诗歌的前半部分,让人看了以后,只感到沉重和痛心。而在诗歌后半部分的一开始,苦不堪言的“农夫”的命运似乎出现了一丝转机,“不知何人奏皇帝,帝心恻隐知人弊。白麻纸上放德音,京畿尽放今年税。”白麻纸,古时诏书用白纸颁布,到了唐高宗上元(公元674-676年)年间,因为白纸容易被虫蛀蚀,所以一律改用麻纸。放德音,宣布恩诏,即下文所言减免赋税的诏令。京畿,古时称国都周围的地区。杜陵所在地属国都长安的郊区。白居易在诗里只说了“不知何人”,其实这位关心民生疾苦、视民如子的“何人”,根据史料记载正是白居易“本人”,是他上书宪宗,痛陈灾情之重,才使深居九重的皇帝动了恻隐之心,大笔一挥,居然免去了京城灾区当年的赋税。善良的读者看到这里,也忍不住为那些颗粒无收的“杜陵叟”们的命运松了一口气。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切只不过是障眼法而已,民间不是早就有这样的顺口溜吗:“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管皇帝的免税是否出于真心,但是官吏却是绝不肯照章办事的,因为这样一来,他们的政绩岂不是要受影响?而他们的官路岂不会不再亨通?所以,他们自有一套阳奉阴违的锦囊妙计,这就是拖延不办,对此白居易也是莫可奈何的了。
“昨日里胥方到门,手持尺牒榜乡村。”里胥,是乡镇中的低级官吏。尺牒,犹尺诏,汉代诏书之板为一尺一寸,所以又叫尺诏。牒,是古代用于书写的木片或竹片。榜,张贴出来的布告,这里用作动词。“方到门”的“方”,意思是才,但是直到昨天,皇帝的免税诏书才由那班“里胥”们神气活现地公布到家家户户,可这一切已经无济于事了,因为“十家租税九家毕,虚受吾君蠲免恩。”蠲:减免,除去。一直要到绝大多数人家都“典桑卖地”,纳完租税之后,才将已经成为“一纸空文”的“尺牒”在乡村中张贴公布,这还有什么意义?难道那些“里胥”们真有这么大的胆量,敢于欺上瞒下到如此地步?自然是朝廷上下,沆瀣一气,朋比为奸。白居易对此当然是心知肚明的,吃苦的自然只有那些无依无靠的“杜陵叟”们了。他们一苦天灾,二苦黑官,真真是“苛政猛于虎”呀!
读了《杜陵叟》之后,我们不但被白居易视民如子心肠所感动,也对封建社会的黑暗与腐败有了进一步的体会。在以前介绍过的《轻肥》诗中,他曾经一针见血地控诉“是岁江南旱,衢州人食人!”在这首《杜陵叟》中,他更写到“虐人害物即豺狼,何必钩爪锯牙食人肉!”也许白居易本人在义愤填膺地写下上述的控诉时,并没有意识到,他实际上已经触及了封建社会那人吃人的凶残野蛮的社会本质。事实上,每当灾荒严重之际,由皇帝下诏蠲免租税,而地方官照样加紧盘剥勒索,不过是封建社会经常上演的双簧戏而已。宋代诗人范成大就有一首《后催租行》中提到:“黄纸放尽白纸催,卖衣得钱都纳却。”说的也是一回事,在宋代,皇帝的诏书用黄纸写,而地方官的公文用白纸写,在封建社会中,能够对这种免的白免、催的照催的吃人双簧戏进行最早、最有力的批判的,正是唐代新乐府运动的旗手--白居易。
全诗又可分为前后两部分。白诗的深刻在于第二部分,指出官僚制度的黑暗与腐败,横征暴敛,巧取豪夺。
下面我们再来看一首小诗,《问刘十九》,这是一首不但自己喝酒,而且还要邀请朋友一起来共享的诗,读完之后,我们会对这位大诗人的内心世界和性格情趣有更全面的了解。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这首诗作于元和十二年(公元817年),刘十九是嵩阳处士。全诗只有短短四句二十个字,却营造出一种非常令人向往的舒适环境和温馨气氛,这种环境和气氛也许比美酒更加能吸引朋友的到来。
绿蚁,酒面上浮起的绿色泡沫。醅,未经过滤的酒。"绿蚁新醅酒",是新酿成后刚刚滤去酒渣的酒,酒面上泛起一层细小的绿色泡沫,显得格外清冽。"红泥小火炉",一只小小的土炉子,在一旁映出通红的火光。晶莹清澈的美酒,在火红的炉光的映照下,浮动着细微的酒泡,暖烘烘的空气中散发出阵阵令人垂涎欲滴的酒香,气氛是那样的温馨,环境是如此的宜人,真是酒未醉人人已醉了。
备下美酒,点起火炉,当然是为了开怀畅饮,不过,这番精心的布置又与当时的天气和时间密切相关,这就是第三句诗中告诉我们的"晚来天欲雪",忙完了一天该忙的事,傍晚时分,眼见得一场暮雪就要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在这将下未下之际,能够和朋友小聚一番,背靠温暖的火炉,畅饮醇香的美酒,共度这良辰美景,岂不是难得的赏心乐事?所以,在诗的最后,白居易向朋友发出了直接的邀请,"能饮一杯无?"不多喝,就几杯,怎么样,来吧,不要辜负这天造地设的节候,不要冷落这诚心相邀的至情。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不过,就在读者也在为刘十九高兴,由衷地羡慕他能有白居易这样一位细致周到的朋友热情相邀的时候,诗歌已经结束了。所以我们无从知道他们是如何度过这一个令人向往的夜晚,但是我们也完全可以为自己、为朋友营造出一种相同的气氛,来它一个"酒逢知己千杯少"的相聚呀。也许我们手头端不出亲自酿造的绿酒,家中也没有现成的生火的泥炉,一时半会儿,或许也碰不上"晚来天欲雪"的傍晚,但是我们不同样都具有这首小诗中,那最吸引刘十九的,也最令我们向往的白居易那份对朋友的质朴而真诚的感情吗?只要有了这份真感情,那么总会找出机会来和朋友同尝美酒,共度良宵的,而这种小酌,比起《轻肥》诗中的"军中宴"来真不知要高雅出多少倍呀。
也许那天晚上,白居易与刘十九不是只喝了一、两杯,而是不醉不散,尽欢方休。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绿蚁新醅酒"虽然早就被他俩喝得一滴都不剩了,可是这首小诗却不知醉了古今多少性情中人,千载之下,每一读过,仍然可以品味出其中那历久弥新,经久不衰的醇香呀。
2. 指3. 导朗读
1. 作者简介
白居易(772-846), 唐代诗人, 字乐天, 号香山居士、醉吟先生. 原籍山西太原, 祖上迁下陕西渭南. 晚年官太子少傅, 谥号“文”, 世称白傅, 白文公.
他生于“世敦(注重,推崇)儒业”的中小官僚家庭. 生地郑州新郑(今河南新郑县). 11岁起, 因战乱颠沛流离五、六年. 少年时读书刻苦. 贞元十六年(800)中进士, 十八年, 与元稹同举书判拔萃科. 二人订交. 以后诗坛元白齐名. 十九年春, 授秘书省校书郎. 元和元年(806), 罢校书郎, 撰《策林》75篇, 登“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 授县尉. 作《观刈麦》、《长恨歌》. 元和二年回朝任职, 十一月授翰林学士, 次年任左拾遗. 四年, 与元稹、李绅等倡导新乐府运动. 五年, 改京兆府户曹参军. 他此时仍充翰林学士, 草拟诏书, 参与国政. 他能不畏权贵, 直言上书论事.元和六年, 他因母丧居家, 服满, 应诏回京任职.
十年, 因率先上疏请急捕刺杀武元衡凶手, 被贬江州(今江西九江)司马. 次年写下《琵琶行》. 开始“吏隐”, 在庐山建草堂, 思想从“兼济天下”转向“独善其身”, 闲适、感伤的诗渐多. 元和十三年, 改忠州刺史, 十五年还京, 累迁中书舍人. 因朝中朋党倾轧, 于长庆二年(822)请求外放, 先后为杭州、苏州刺史, 颇得民心. 文宗大和元年(827), 拜秘书监, 明年转刑部侍郎, 四年, 定居洛阳. 后历太子宾客、河南尹、太子少傅等职. 会昌二年(842)以刑部尚书致仕. 在洛阳以诗、酒、禅、琴及山水自娱, 常与刘禹锡唱和, 时称刘白. 会昌四年, 出资开凿龙门八节石滩以利舟民. 75岁病逝, 葬于洛阳龙门香山琵琶峰, 李商隐为其撰写墓志.
2、 鉴赏诗歌的表现手法。
课时安排:二课时
教学方法:鉴赏、背诵、讨论;多媒体辅助教学法
教学步骤:
1、领悟评价作者的思想感情;
3、进一步了解唐代诗歌的特点。
教学重难点
2、认识白居易诗歌的艺术特色。
1、领悟评价作者的思想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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