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杜甫(712-770),字子美生于河南巩县一个没落的官僚地主家庭。杜甫是我国文学史上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他一生写了1400多首诗,博得后人广泛的称赞。他的诗不仅具有丰富的社会内容,鲜明的时代色彩和强烈的政治倾向,而且充溢着热爱祖国、热爱人民的崇高精神。人们称杜甫的诗为“诗史”,是“千古绝唱”,称誉杜甫是“诗学宗师”,“诗圣”,对于这些高度的称誉,杜甫是当之无愧的。
《杜甫诗三首》都是作者流寓夔州时所作,都作于秋天,都是律诗。其中《秋兴八首(其一)》和《登高》直接写到了秋景秋思,融入了羁旅的愁思,家国的忧伤,身世的感慨,沉郁厚重。
《咏怀古迹(其三)》的主旨虽写昭君的“怨恨”,但一开始并未直接写,而是从咏江山之奇绝引出咏佳人之奇美,入题。接着写昭君的悲剧及其根源,为点明“怨恨”做铺垫,最后才明确点出昭君之“怨”,将感情推向高潮。这三首诗诗人突破了早期创作中较多写实的风格,不拘泥于现实生活本身,融优美的音律、奇妙的构思、精练的诗句、华丽的色彩、深远的意象于一体,升华思想情感,追求艺术美感,空灵洒脱,汪洋恣肆,仪态万方。
1.李白,字太白,号青莲居士。盛唐伟大诗人。李白性格豪迈,渴望建功立业。他粪土王侯,傲视权贵,同情人民,关心政局。有时也流露出人生如梦、及时行乐的情绪。李白是继屈原之后最杰出的浪漫主义诗人,他以惊世骇俗的笔墨,创造了瑰丽奇伟的意境,又毫不矫饰,真诚袒露自己的内心世界。李白诗风雄奇、飘逸、直率、自然,对当时和后代都有巨大的影响。有《李太白全集》。
《蜀道难》是“送友人入蜀”,沿袭乐府古题“即事成篇”,诗人描绘了由秦入蜀道路上奇丽惊险的山川景色。既写了蜀道的艰难,又写了人生旅程的艰难,并寄予了对国事的忧虑和担心。全诗以强烈的咏叹凭空起事,继之以浩渺混茫的古代传说和高危险峻的山水景物。想像之丰富,比喻之奇特,笔法之夸张扬厉,韵律之流转华美,是本诗主要的艺术特色。
2、《琵琶行(并序)》
左迁:贬官、降职。
却坐:退回(原处)坐下。
掩泣:掩面哭泣。
命酒:派人整备酒宴。
悯然,伤心的样子。
恬然:安乐的样子。
迁谪意:指被降职、被流放的悲哀。
长句:指七言古诗。
委身:托身。这里是嫁的意思。
漂沦:漂泊沦落。
长句:指七言诗。唐代的习惯说法。
回灯:重新掌灯。
掩抑:掩蔽,遏抑。
幽咽:低泣声,这里形容堵塞不畅的水流声。
沉吟:默深思的样子。
敛容:严肃矜持而有礼貌的态度。
等闲:随随便便
难为听:难听,听不下去。
1、《蜀道难》
咨嗟:叹息。
茫然:完全不知道的样子。
横绝:飞越。
盘盘:形容山路曲折盘旋。
巉岩:高而险的山岩。
湍:急流的水。
喧豗:喧闹声。
胡为:何为,为什么。。
3. 《杜甫诗三首》
砧zhēn 群山万壑hè 朔shuò漠 青冢zhǒng 省xǐng识 琵pí琶pá 潦liáo倒
2. 《琵琶行(并序)》
湓(pén) 铮(zhēng) 贾(gǔ) 悯(mǐn) 徙(xǐ) 谪(zhé) 荻(dí) 幽咽(yè) 虾蟆(háma) 绡(xiāo) 钿(diàn) 篦(bì) 春江花朝(zhāo) 呕哑嘲哳(ōu yā zhāo zhā)
1. 《蜀道难》
鱼凫(fú) 萦绕(yíng) 石栈(zhàn) 扪参(shēn) 峥嵘(zhēng róng) 抚膺(yīng) 巉岩(chán) 咨嗟(zī jiē) 喧豗(huī) 崔嵬(wéi) 吮血(shǔn) 噫吁(yū) 猿猱(náo) 飞湍(tuān) 砯崖(pīng) 万壑(hè)
诗歌发展到唐代,迎来了高度成熟的黄金时代。在唐代近三百年的时间里,留下了近五万首诗,独具风格的著名诗人约五、六十个。
初唐四杰是唐诗开创时期的主要诗人。这四杰分别是王勃(649--676)、杨炯(650--693)、卢照邻(637--689)、骆宾王(646--684)。他们的诗虽然因袭了齐、梁风气,但诗歌题材在他们手中得以扩大,五言八句的律诗形式也由他们开始初步定型。
“四杰”之后,陈子昂(661--702)明确提出反对齐梁诗风,提倡“汉魏风骨”。《感遇诗》38首,即是他具有鲜明革新精神的代表之作。
盛唐时期是诗歌繁荣的顶峰。这个时期除出现了李白、杜甫两个伟大诗人外,还有很多成就显著的诗人。他们大致可分为两类:一类是以孟浩然和王维为代表的山水田园诗人;另一类是边塞诗人,他们中的高适和岑参取得成就最高,王昌龄、李颀、王之焕也是边塞诗人中的佼佼者。王昌龄的边塞诗大部分用乐府旧题抒写战士思念家乡、立功求胜的心情,他的《从军行》、《出塞》历来被推为边塞诗的名作。李颀的边塞诗数量不多,成就却很突出,《古意》一首、《古从军行》是他的代表作。王之焕是年辈较老的边塞诗人,一首《凉州词》写尽了远征人思家的哀怨,另一首《登鹤雀楼》诗意高远,富于启示性。
中唐诗歌是盛唐诗歌的延续。这时期的作品以表现社会动荡、人民痛苦为主流。白居易是中唐时期最杰出的现实主义诗人。他继承并发展了《诗经》和汉乐府的现实主义传统,从文学理论上和创作上掀起了一个现实主义诗歌的高潮,即新乐府运动。元稹、张籍、王建都是这一运动中的重要诗人。元稹(779--831)的主要作品是乐府古题19首和新乐府12首。无论从内容还是从形式来说,元诗都非常接近白居易的诗,语言通俗易懂是他们共同的特色,这是源于他们文学观点的一致。张籍和王建虽无明确的文学主张,但他们以丰富的创作成为新乐府运动的中坚。同情农民疾苦是张籍乐府诗的主题,以《野老歌》最为著名。风格与上述几人十分相近的李绅诗作虽不多,但《悯农》诗二首却为他赢得了广泛的读者。
除新乐府运动之外,这一时期还另有一派诗人,这就是韩愈、孟郊、李贺等人。他们的诗歌艺术比之白居易另有创造,自成一家。韩愈(768--824)是著名的散文家,他善以文入诗,把新的语言风格、章法技巧带入了诗坛,扩大了诗的表现领域,但同时也带来以文为诗,讲才学,追求险怪的风气。孟郊(751--814)与贾岛(779--843)都以“苦吟”而著名,追求奇险,苦思锤炼是他们的共同特点。刘禹锡(772--842)是一位有意创作民歌的诗人,他的许多《竹枝词》描写真实,很受人们喜爱。此外,他的律诗和绝句也很有名。柳宗元(773--819)的诗如他的散文一样,多抒发个人的悲愤和抑郁。他的山水诗情致婉转,描绘简洁,处处显示出他清峻高洁的个性,如《江雪》就历来为人们所传诵。李贺(790--816)在诗歌的形象、意境、比喻上不走前人之路,拥有中唐独树一帜之风格,开辟了奇崛幽峭、浓丽凄清的浪漫主义新天地。《苏小小墓》、《梦天》等都是充分体现他的独特风格之作。
晚唐时期的诗歌感伤气氛浓厚,代表诗人是杜牧、李商隐。杜牧(803--852)的诗以七言绝句见长,《江南春》、《山行》、《泊秦淮》、《过华清宫》等是他的代表作。这些诗于清丽的辞采、鲜明的画面中见俊朗的才思。李商隐(813--858)以爱情诗见长。他的七律学杜甫,用典精巧,对偶工整,如《马嵬》就很有代表性;他的七言绝句也十分有功力,《夜雨寄北》、《嫦娥》等是其中的名作。
晚唐后期,出现了一批继承中唐新乐府精神的现实主义诗人,代表人物是皮日休、聂夷中、杜荀鹤。他们的诗锋芒毕露,直指时弊。
诗发展到宋代已不似唐代那般辉煌灿烂,但却自有它独特的风格,即抒情成份减少,叙述、议论的成份增多,重视描摹刻画,大量采用散文句法,使诗同音乐关系疏远。
最能体现宋诗特色的是苏轼和黄庭坚(1045--1105)的诗。黄庭坚诗风奇特拗崛,在当时影响广于苏轼,他与陈师道一起开创了宋代影响最大的“江西诗派”。宋初的梅尧臣(1002--1060)、苏舜钦(1008--1048)并称“苏梅”,为奠定宋诗基础之人。欧阳修、王安石(1021--1086)的诗对扫荡西昆体的浮艳之风起过很大作用。国难深重的南宋时期,诗作常充满忧郁、激愤之情。陆游是这个时代的代表人物。与他同时的还有以“田园杂兴”诗而出名的范成大(1126--1193)和以写景说理而自具面目的杨万里(1124--1206)。文天祥(1236--1282)是南宋最后一个大诗人,高扬着宁死不屈的民族精神的《过零丁洋》是他的代表作。
源于唐代的词,鼎盛于宋代。唐末的温庭筠(812--870)第一个专力作词。他的词词藻华丽,多写妇女的离别相思之情,被后人称为“花间派”。南唐后主李煜(937--978)在词的发展史上占有较高的历史地位。他后期的词艺术成就很高,《虞美人》、《浪淘沙》等用贴切的比喻将感情形象化,语言接近口语,却运用得珠圆玉润。
[基础知识梳理]
这个单元是唐代诗歌。中国古典诗歌发展到唐代,迎来了一个巅峰时期,诗体完备,名家辈出,风格多样,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们在这里撷取的只不过是其中的数朵,却也能感受到唐诗那令人沉醉的艺术魅力。在众多诗人中,李白、杜甫、白居易以他们各自独特的诗歌创作,成为最为耀眼的明星。晚唐诗人李商隐以其委婉深情的吟唱,孤诣独往的情怀,为唐代诗坛增添了华美的乐章。
李白和杜甫是盛唐诗人,共同经历了李唐王朝从极盛走向衰微的过程。二人是至交好友,李白才思敏捷,诗风豪迈飘逸;杜甫博大精深,诗风沉郁顿挫。他们是唐诗星空中最为耀眼的双子星座:一个浪漫奇绝,一个情深意永。即以本单元所选课文而论,《蜀道难》是李白的成名之作,想像奇特,笔墨纵横,有如大匠运斤,凛然成风。“杜甫诗三首”是杜甫晚年流寓夔州之作,感情深沉,韵律华美,有如百年佳酿,至甘至醇。
白居易是中唐诗人,生长于社会动乱之中。因为关心民生疾苦,写诗上书揭露社会黑暗,得罪权贵,被贬到蛮荒之地。所以,《琵琶行》一诗,借与“天涯歌女”的偶然相逢,唱出了“沦落天涯”的悲慨。这首诗情真意切,感人至深,在当时就颇受人们喜爱,以至“胡儿能唱琵琶篇”。
李商隐是晚唐诗人,生活在唐朝濒于土崩瓦解的末世。他一生在政治斗争的夹缝中求生存,抑郁不得志,所以他的诗歌较早地放弃了济世情怀,多抒发个人情感。千年以来,也许没有人能破解《锦瑟》一诗,但人们却乐于与这首诗“共舞”,百读不厌,可见其强大的艺术魅力。而《马嵬》一诗,则使我们看到了一个不同于《锦瑟》一样缠绵哀婉的诗人:以冷静的分析,精巧的构思,用诗的语言委婉地评说一个爱情悲剧。
《蜀道难》
关于这首诗的立意,历来众说纷纭,概括起来有以下几种说法。一、为忧虑房琯、杜甫而作,认为作者写此诗是担心身为剑南节度使的严武会危害在蜀的房琯(御任宰相)和杜甫,首倡者为《新唐书》;二、讽刺安史之乱后唐玄宗入蜀,首倡者为给李白集作分类作补注的元人肖士赟;三、讽刺四川军阀章仇兼琼,北宋洪刍在《洪驹父诗话》中首倡;四、“即事成篇,别无寓意”,以明人胡震亨《唐音癸签》和顾炎武《日知录》为代表。经今人研究,前三种说法,或于史实不符,或于时间不对,都很难成立。所以我们以第四种说法为基础,认为本诗的主题是“送友人入蜀”,是沿袭乐府古题的“即事成篇”之作。纵观全诗,叙议结合,多扣诗题,看不出有什么言外之旨。如果说除了担心友人旅途艰险之外还有什么寓意的话,也不过是笼而统之地为友人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感到忧虑,这其中还掺杂了含蓄而执著的惜别之情。当然,也不能否认这其中有以蜀道喻世途艰难,功业难成的意思,不过要理解成处处有深意,就未免牵强附会了。
《蜀道难》作为李白的成名作,其成就主要在于艺术方面。现存资料表明,李白没有由秦入蜀的经历,他二十四岁离开蜀地,“仗剑去国,辞亲远游”,沿长江东下,就再也没回去过。可见《蜀道难》纯系想像之辞,不过是借送友人入蜀,展开想像的翅膀,作了一番升天入地的艺术之旅。想像之丰富,比喻之奇特,笔法之夸张扬厉,韵律之流转华美,应该是本诗主要的艺术特色。前人也是多从这些方面来解读此诗的,如北宋欧阳修《太白戏圣俞》诗云:“太白之精下人间,李白高歌蜀道难。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李白落笔生云烟。”清代沈德潜《唐诗别裁集》评李白诗说:“太白七古想落天外,局自变生。大江无风,波浪自涌。白云从空,随风变灭。此殆天授,非人可及。”
《杜甫诗三首》
本课所选三首诗都是作于秋天,其中两首直接写到了秋景秋思。怎样理解杜甫的悲秋情怀呢?悲秋是我国古代文学的一个传统题材,所谓“春女善怀,秋士易感”。如宋玉的《九辨》云:“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憭栗兮若在远行,登山临水兮送将归。”曹丕的《燕歌行》云:“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群燕辞归雁南翔。”秋天万物凋零,霜风渐冷,给人以苦寒之感,容易使人产生人生迟暮、功业难成之类的联想,但也催人奋进,令人振作。杜甫的悲秋,融入了羁旅的愁思,家国的忧伤,身世的感慨,显得更加沉郁厚重。
本课所选三首诗都作于夔州,都是律诗。这些诗是杜甫晚年的代表作品,显示出非凡的艺术功力,表现出沉实高华的特点。诗人突破了早期创作中较多写实的风格,不拘泥于现实生活本身,融优美的音律、奇妙的构思、精练的诗句、华丽的色彩、深远的意象于一体,升华思想情感,追求艺术美感,空灵洒脱,汪洋恣肆,仪态万方。即如《秋兴八首》《咏怀古迹五首》这样联章的七律,犹如咏发情感的“捆绑火箭”,皆为精心制作而成,为前此创作所无。唯其早年有太多作品关注社会动荡,民生疾苦,赫赫在前,故晚年不再重复,独存精神,厚积所发,铸成更为深沉的诗情。
诗人在垂暮之年,在深秋时节,独自登高望远,纵目山河,俯仰宇宙,可谓壮怀激烈,慷慨悲歌。这里有对漂泊生涯的感叹,有对老弱多病的嗟伤,但也有对自然的热爱,对生命的执著。不读出这首诗的积极意义,就不能体会出诗人忧国忧民、感时叹逝的博大胸怀。明代的胡应麟推此诗为“古今七言律第一”,确不虚夸。
《琵琶行并序》
这是一首长篇叙事诗,故事充满传奇色彩,人物感情丰富、性格鲜明。可以从以下几方面把握本诗的叙事脉络:
(1)故事情节。这是叙事的主干,也是人物活动的依托。这首诗的情节不算复杂:首先是送客,其次是听乐,然后是琵琶女的自述,最后是诗人的独白。需要注意的是,这首诗叙事详略处理非常恰当。略写送客,详写听乐;略写诗人自己,详写琵琶女。这样就突出了重点,深化了主题。仔细吟味,写琵琶女的自述,也是从诗人转述的角度道来,却无一不是她的心绪神情;写自己的贬谪之苦,虽然是直抒胸臆的独白,但又时时隐现出同病相怜的意味。写琵琶女,详昔而略今;写诗人自己,则略昔而详今。两相映衬,更见互补之妙。
(2)音乐描写。这首诗的音乐描写是贯穿全诗的,从开头的“无管弦”,到后来的“转轴拨弦”,到“四弦一声”,到“却坐促弦”,诗情随着乐律而变。琵琶女的演奏,可分前后两段,先是“自选曲目”《霓裳》《六幺》,后是“规定曲目”,即专门应诗人之请弹奏的乐曲。可以说音乐是双方交流的“第一语言”,没有这一媒介,也就不会有这一沦落天涯叹知音的故事了,更不会有“江州司马青衫湿”了。
(3)景物描写。全诗以秋江月夜为背景展开故事情节,创造出一种悲凉苍茫的气氛。清人沈德潜在《唐诗别裁集》中评论这首诗是“以江月为文澜”,确实很有见地。如“别时茫茫江浸月”,“唯见江心秋月白”,“绕船明月江水寒”都是以静衬动:前者接住水面上飘忽而来的琵琶声,次者凝固了琵琶曲的强大感染力,后者映射出琵琶女“老大嫁作商人妇”的无限感慨。
(4)情感描写。全诗以送客的离别之情为序曲,重点写了琵琶女和诗人相遇相知之情。如“未成曲调先有情”,写出了琵琶女初试才艺表现出的一段天然风韵;“梦啼妆泪红阑干”,写出了琵琶女感伤身世的悲苦之情;诗人的“叹息”和“唧唧”,写出了听乐的心领神会和听言的深深感慨;“江州司马青衫湿”,则是诗人情感的总爆发,如长江大河,千汇万状,不难能一言以名之。
需要指出的是,这首诗的情和景是相衬相生、互相作用的,可以说是景为情染,景因情而更美好;情借景重,情因景而更深厚。
诗与乐自古就有不解之缘,《诗经》《楚辞》汉乐府都是合乐的。诗歌中描写音乐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唐诗中以描写音乐著名的诗篇,有韩愈的《听颖师弹琴》、李贺的《李凭箜篌引》等。但无论是体制规模,还是细微程度,都比不上白居易的《琵琶行》。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欣赏《琵琶行》的音乐描写:首先是精彩的描摹,用一连串形象生动的比喻来刻画不同的乐调,恰当地使用拟声词来加强模仿效果,成功地将音乐语言转换成诗的语言,给人以身临其境的感觉;其次是情感的传输,通过写听乐人的情绪反应传达出音乐本身的魅力,从而强化了表达效果;再次是气氛的渲染,如“此时无声胜有声”,“东船西舫俏无言”,写乐曲休止时的效果,写邻船听乐的寂静,反衬出乐曲的强大感染力。
诗歌虽然不像小说那样以刻画人物形象见长,但在叙事诗中,人物形象还是很鲜明的。小说的人物是虚构的,作者对人物往往作了“典型化”的处理。而诗歌中的人物形象,主要是以写实为基础的,更多地表现为生活的真实,所以读起来更具有真实感。在这首诗中,作者生动地刻画了两个“天涯沦落人”的形象,一个是历尽繁华、美人迟暮的琵琶女,一个是被贬江城、孤独苦闷的闲职司马。琵琶女矜节自持,羞涩腼腆,多愁善感,才艺惊人,“江州司马”感情丰富,体察入微,善解人意,文采飞扬。两个人同是从长安沦落天涯,一曲一辞,合演了一曲千古绝唱。诗人的诗篇流传不衰,可惜琵琶女的演奏随风飘散,我们只能在这首诗中拟想仿佛其一二了。南宋的洪迈在《容斋随笔》中认为本诗的人物和故事全都是虚构的,白居易不过是借此来抒发自己的天涯沦落之恨罢了,真是把这首诗当小说来读了,未免过于极端。
《李商隐诗两首》
《锦瑟》一诗,境界扑朔迷离,情感深长绵藐,确实是一个千古之谜。所以,至今还有很多学者把它当作政治诗来读,并从诗人的经历中寻找蛛丝马迹,阐幽发微。李商隐一生,固然是在党争的政治派别夹缝中求得生存的,受过一些大官的恩惠,也因之被另一些人排挤,有过短暂的荣光,更有过长期的失意。但他在政治上的得失悲欢,未必用这样朦胧的诗歌来表现,不能硬把中国古典诗歌“香草美人的传统”(以爱情隐喻君臣际遇)往这里套。若然,李商隐那些写爱情的无题诗,像“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之类的,都可以当作政治诗来读了。我们认为,《锦瑟》还是一首写恋情的诗,是一个垂暮老人回首锦瑟华年所唱出的一曲哀婉凄美的歌。其意境高远,感情真挚,可意会不可言传,可感悟不可支离,须从大处读之。
这首诗主要运用了象征的手法来表达情感。象征与比喻有共同之处,都有以具象表示抽象的特点,但它们也有不同之处。比喻像人间的桥梁,一般有两个硬性的端点,可以找出本体和喻体;象征则像天上的彩虹,物质表象所联系的对象不那么分明,主要靠暗示,带有更多游移不定的成分。像《锦瑟》一诗,无论是起兴的“锦瑟”,还是主打的“蝴蝶”“杜鹃”“珠”“玉”等,它们表现的情调可以猜想出来,但一追究其具体所指,就如坠入五里云雾了。不敢说李商隐开启了中国当代朦胧诗的先河,也不敢说他影响了十九世纪法国的象征主义诗派(有受中国诗歌影响的因素),但他确实是一位古典时期的“先锋派”,他的艺术尝试和创新是独特的,对后世影响很大,连中国十一世纪的改革家王安石对他都推崇之至。也许,正是李商隐诗歌中表现出的这种意蕴深厚的朦胧美,才吸引了一代又一代的读者。近人梁启超曾说:“义山的《锦瑟》《碧城》《圣女祠》等诗,讲的什么事,我理会不着。拆开来一句一句的叫我解释,我连文义也解不出来。但我觉得它美,读起来令我精神上得一种新鲜的愉快。须知美是多方面的,美是含有神秘性的。”( 《中国韵文内所表现的情感》 )
《马嵬》其二的章法结构。
这首咏史诗从章法上看,采用了倒叙的手法。先说唐玄宗“召魂之举”的荒唐,再追述马嵬之变后的凄凉,最后点出问题的实质,尺幅之间,可谓一波三折,曲折幽深。另外,五、六两句,也是“倒行逆施”:“当时七夕笑牵牛”事发在前,反而置后说;“此日六军同驻马”事发在后,反而先着笔。这一点,是李商隐学杜甫之处。他的诗虽没有杜诗的“沉郁”,但却颇得杜诗的“顿挫”:如水流遇阻,回环幽咽,蓄势再发,波澜起伏。
《马嵬》其二的巧对。
从对偶上看,这首诗也是颇为后人称道的。中间两联,仅仅四句28字,却呼鸡驱虎,驻马牵牛,信手拈来,自然流利,妙趣横生,而又无穿凿之嫌。另外,以“六军”对“七夕”,以“驻马”对“牵牛”,都是借对的妙用。所谓借对,是指形式上相对,内容上不属于一类,而且往往相去甚远的对语。如“驻马”是指军队停滞不前,而“牵牛”却是指牵牛星,不是牵着牛走的意思。杜甫的诗中,这样的借对很多,如“野日荒荒白,春流泯泯清”(《漫成》),以“清”(青)对“白”。这一点,李商隐也是学杜甫,但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唐宋以后,律诗对偶往往以借对为高,因为不容易,且富于幽默情趣。对于这首诗的对句,古人有不同的看法。金元时期的方回认为“六军、七夕、驻马、牵牛,巧甚”( 《瀛奎律髓》 ),清代的吴乔更是大加赞赏:“叙天下事而六、七、马、牛为对,恰似儿戏,扛鼎之笔也。”( 《围炉诗话》 )。但也有不同意见,明代的吴昌祺认为“虎鸡马牛同用,亦一病”(唐汝询《唐诗解》吴昌祺评语),清代的屈复认为“空闻、无复,熟套语,七八轻薄”( 《唐诗成法》 )。我们认为,后面的否定意见过于正统和传统,只要出语自然恰切,何者不可以入诗呢?
李商隐诗的用典。
李商隐的诗,素以用典工整适切著称。这两首诗,尤其是《锦瑟》用了很多典故。用典可以加大诗句的内涵,提高诗句的品位,铸造出诗歌典雅、厚重的意韵;还可以借题发挥、“借尸还魂”,为我所用,创出古典新义来。以《锦瑟》而论,如果不引庄周梦蝶,又如何在七个字中传达出诗人对自我认定的迷惘呢?如果不引望帝啼血,又怎能表现出那种生可以死,死可以生──生死不渝的情感呢?可以说,用典是李商隐刻意追求的一种表达手段,更兼他锤炼得好,融贯得好,所以不露斧凿之痕,达到了浑然天成的地步,所以不碍于他诗句的流利,情感的婉转。
3.鉴赏评价 D
(1)鉴赏文学作品的形象、语言和表达技巧
(2)评价文章的思想内容和作者的观点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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