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小说中的人物郑若奎去世后,作品写道:“这个普通的院子里,一下子少了一个普通的生活里没有爱情的单身汉,真是莫大的缺憾。”这里的“莫大的缺憾”是针对什么而言的?(6分)
12.结合全文,简要分析小说开篇的环境描写有何作用。(6分)
11.下列对这篇文章的赏析,不正确的两项是( )( )(5分)
A.作品的标题“永远的门”:“门”,既指画在墙上的那扇门,也可理解为人们的心灵之门;“永远”,既表现了作品的悲剧性――两位主人公最终被隔绝开来,也可理解为作者的深意所在――改造国民思想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B.作品的现实意义在于:我们这个古老的民族,在日渐走向现代化的今天,国民的封建意识依然存在,“尊重每一个个体”还没有最终实现,而一些“无恶意的侵犯”还在相当多的领域里产生着作用――不仅仅是爱情。
C.作品中的两位主人公,一位是普通的花店店员,一位是“缺乏才华”的影院美工。作者之所以做这样的设计,意在表明地位卑微者也有爱的权利。通过与院内人们的对比,表现了作者关注小人物命运的创作观。
D.一只透明的蓝色花瓶,在作品中反复出现多次,与沉闷、凝滞的冷漠情调形成很大反差,它既象征着主人公纯洁、高尚的情感,也包孕了两个孤寂的人企望相通的微妙心意。
E作者最后写人们为画师整理遗物时,发现那花瓶被人擦拭过,瓶中的菊花依然盛开。我们从作品中不难得出结论:这一切无疑是潘姓女子迟到的表白。作品结局这种潜在的圆满,寄寓了作者对笔下人物的祝福。
潘雪娥大概过了四十吧。苗条得有点单薄,瓜子脸,肤色白皙,五官端庄。衣着虽时髦又很素雅。她在西街那家花店工作。邻居们很不理解,这位端丽的女人为什么要独居,只知道她有权利得到爱情却确确实实没有结过婚。
郑若奎在五年前步潘雪娥之后,迁居于此。他是一家电影院的美工,据说是一个缺乏天才的工作负责而又拘谨的画师。四十五六的人,倒像个老头儿了。头发黄焦焦、乱蓬蓬的,背有点驼。瘦削的脸庞,瘦削的身躯,只有那双眼睛大大的,烁着年轻的光,烁着他的渴望。
回家的时候,他常常带回来一束鲜花,玫瑰、蔷薇、海棠、腊梅,应有尽有,四季不断。
他总是把鲜花插在一只蓝得透明的高脚花瓶里。
他没有串门的习惯,经常久久地呆在屋内。有时他也到井边,洗衣服,洗碗,洗那只透明的蓝色高脚花瓶。洗罢花瓶,他总是斟上明净的井水,噘着嘴,极小心地捧回屋子里。
一道厚厚的墙把他和潘雪娥的卧室隔开了。
一只陈旧的一人高的花竹书架贴紧墙壁置在床旁。这只书架的右上端,便是那只花瓶永久性的所在。
除此之外,室内或是悬挂,或是旁靠着一些中国的、外国的,别人的和他自己的画作。
从家具的布局和蒙受灰尘的程度可以看得出,这屋里缺少女人,缺少只有女人才能制造得出的那种温馨的气息。可是,那只花瓶总是被主人擦拭得一尘不染,瓶里的水总是清清洌洌,瓶上的花总是鲜艳的、盛开着的。
同院的邻居们,曾经那么热切地盼望着,他捧回来的鲜花,能够有一天在他的隔壁
――潘雪娥的房里出现。当然,这个奇迹就从来没有出现过。
于是,人们自然对郑若奎产生深深的遗憾和绵绵的同情。
秋季的一个微雨的清晨。
郑若奎撑着伞依旧向她致意:“你早。”
潘雪娥撑着伞依旧回答他:“出去啊?”
傍晚,雨止了,她下班回来了。却不见他回家来。
即刻有消息传来:郑若奎在单位的工作室作画时,心脏跳搏异常,猝然倒地,刚送进医院,就永远地睡去了。
这普通的院子里就有了哭泣。
那位潘雪娥没有哭,眼睛委实是红红的。
花圈。一只又一只。
那只大大的缀满各式鲜花的没有挽联的花圈,是她献给他的。
这个普通的院子里,一下子少了一个普通的生活里没有爱情的单身汉,真是莫大的缺憾。
没几天,潘雪娥搬走了,走得匆忙又唐突。
人们在整理画师遗物的时候,不得不表示惊讶了。打开锁着的房门,他的屋子里尽管到处灰蒙蒙的,但那只花瓶却像不久前被人擦拭的空心似的,明晃晃,蓝晶晶,并且,那瓶里的一束白菊花,没有枯萎。
当搬开那只老式花竹书架的时候,在场者的眼睛都瞪圆了。
门!墙上分明有一扇紫红色的精巧的门,门拉手是黄铜的。
人们的心悬了起来又沉了下去。原来如此!
邻居们闹闹嚷嚷起来。几天前对这位单身汉的哀情和敬意,顿时化为乌有,变成了一种不能言状的甚至不能言明的愤懑。
不过,当有人伸手想去拉开这扇门的时候,“哇”地喊出声来――黄铜拉手是平面的,门和门框平滑如壁。
一扇画在墙上的门!
(选自《微型小说选刊》,1995年7期,有改动。)
多少次了,只要有人幸运地看到他和她在院子里相遇,听到的总是这么几句。这种简单的缺乏温情的重复,真使邻居们泄气。
“出去啊?”她回话,随即擦身而过。
“你早。”他向她致意。
郑若奎就在住在潘雪娥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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